繼《正紅旗下》之后，北京人藝今年第二部新排作品——契訶夫名作《海鷗》將于5月1日登陸北京國際戲劇中心曹禺劇場。昨天的媒體見面會上，導演濮存昕攜李越、李小萌、周佳鈺、孫翌琳、曾泳醍、李勁峰、王雷、李珀、張曄子、劉倍伯、劉宸、李雪歌、連旭東、魏嘉誠等青年演員及主創亮相，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讓這部經典名劇煥發出新的生機。
作為契訶夫最著名的作品之一，創作于十九世紀末的《海鷗》在全世界范圍內享有盛譽。1991年，時任莫斯科藝術劇院總導演的葉甫列莫夫應邀在北京人藝執導該劇，濮存昕出演男主角特里波列夫。當時，為了這個角色，他還放棄了電視劇《三國演義》里諸葛亮一角。如今，時隔三十余年，從演員到導演，濮存昕與《海鷗》的緣分可謂不淺。
“1991年之后，《海鷗》大概最多演兩輪就歇了，當時演出情況不大好。于是之老師還曾為此憂慮，‘為什么不上座？’今天的《海鷗》應該可以告慰他了，想看戲的觀眾很多，我們盡可能拿出精品的演出質量，讓更多觀眾走進劇場。”濮存昕表示，之所以新排《海鷗》，要得益于疫情期間有了大量時間閱讀，“當時演員隊想在網上做一個《海鷗》的劇本朗讀，我就把劇本從書柜里翻出來重新看了看，發現自己當年完全沒讀懂就去演了。”后來，該劇從“劇本朗讀”升級為正式立項排練，籌備了兩年時間。
這也是濮存昕繼新版《雷雨》后在北京人藝執導的第二部作品。“我挺高興的，重要的是獲得了一次機會，看看我的習作能不能得到觀眾的認可。”他笑稱，這大概是自己退休后送給北京人藝的最后一個禮物了。他將自己的藝術經驗、總結與思考都放進了這部作品當中，希望讓觀眾看到屬于北京人藝的全新的契訶夫。
新版《海鷗》關鍵詞是“真誠”
“《海鷗》有無數個版本，這一版源自我們內心的直覺。”濮存昕說，“真誠”是這次解讀的關鍵詞，每個人帶著自己對世界最深刻的體驗與感受，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情感。
作為一部外國經典，此次《海鷗》的劇本經過了二度處理，既在文學上保留契訶夫的語言魅力，同時又更加符合中文的聽覺習慣，力圖讓觀眾感受到思維和語言上的雙重親近。舞臺樣式選用精煉、簡潔的風格，讓古典和現代產生交匯。
“這部戲我希望輕快一些，不要讓觀眾覺得很悶很拖很慢。”濮存昕希望將劇中深刻的精神內涵、矛盾而復雜的內心世界、對人類的愛與悲憫等主題都隱藏在故事中，而其中契訶夫式的思考將一直貫穿始終，因為“那是戲劇的文學本源”。
對于表演，濮存昕希望演員們能在舞臺上演出交響樂一般的效果來：“這個戲是詩劇，不是生活劇，不是胡同劇，契訶夫的詩意與哲思始終在叩擊人的心靈。”
用經典作品去培養青年演員
用經典作品去培養演員、滋養演員是北京人藝的傳統，此次全青年陣容的《海鷗》仍然延續了這一傳統。“不情緒化、不虛假、不概念，是天野老師教我們的。”濮存昕在排練中也一直幫助年輕演員去找到這種狀態，“要真正理解契訶夫創作的思想高度，可能需要演出很長一段時間，要允許演員有這個過程。”
“生活在舞臺上，做這個角色的事情，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。”這是飾演特里波列夫的李越為自己提出的目標。為了這部戲，他在建組前就提前了半年時間來準備：“我很榮幸能夠在適合的年齡演到適合自己的戲，這是全世界劇團里青年演員最夢寐以求的角色，當然也有很大的壓力。我們這幫年輕人的創作氛圍非常好，大家真的是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戲上，去討論，甚至去爭吵，然后再和解，都是沖著戲。”
“在困境中尋找自我”的女主角妮娜由李小萌扮演。她表示，能參演《海鷗》是一次很幸運也很幸福的經歷，“濮老師的審美很高級，能讓他來啟發我們、引領我們，讓我們有了一個特別正確而清晰的創作方向。”在她看來，如何呈現北京人藝對《海鷗》的解讀，是這次創作中的難點。“其實契訶夫的筆觸是很幽默的，但是俄式幽默未必能讓中國觀眾理解得到，所以我們在讀劇本的時候，會使勁揣摩字面底下那一層更好玩的意思。”
談到自己飾演的妮娜，李小萌解讀說：“她已經被撞得頭破血流、粉身碎骨，但是依然奮不顧身地去尋找生命的答案，這是一個很有力量的角色。我相信觀眾會在《海鷗》里看到自己。”（記者 李俐 記者 方非攝）
